晨光从窗纸一丝丝沁进来,将屋内映得朦胧。
楚蒲眼睫微动,悠悠转醒。
视野初定,便见楚青放大的睡颜近在咫尺。
墨色长发泼洒在旧枕上,几缕碎发黏在他光洁的额角。沉睡时,他面上惯有的清冷疏离尽数消融,透出少年郎未经雕琢的柔软。
他一条胳膊和一条腿都霸道地横亘在她身上,将她缠绕得紧密。
而腿间那根依旧半硬的阳具,仍埋在她湿热的体内,随着他平稳的呼吸,在她敏感的内壁上引发细微而清晰的悸动。
昨夜的种种,挟着混乱的呻吟、黏腻的水声、以及滚烫阳精灌注体内的触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横陈的手臂挪开。
甫一动弹,楚青的长睫便颤了颤,随即睁开那双墨黑的眸子。
初醒的迷茫在他眼底只停留一瞬,待看清眼前人是她后,立刻被一种浓稠得化不开的依恋取代。
楚青收紧了环抱的手臂,将脸深深埋入她柔软的胸口,喉间发出一声咕噜。
“阿青……”楚蒲被他蹭得发痒,忍不住轻笑,抬手去推他的脑袋,“该起身了,你今日不是还要去私塾?”
“……不去。”他闷闷的声音自她胸前传来,带着未散的睡意和浓重鼻音。
楚蒲心下无奈。
初尝云雨的男儿,展现出与年龄相符的食髓知味和强烈占有欲。
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亢奇交织,一夜过后,他好似变了个人,粘缠得紧。
楚蒲又推了推他,掌心触及他光裸的脊背,肌肤温热光滑,让她不由得想起昨夜自己在那背上留下的道道红痕。
“胡说什么,功课耽搁了如何是好?”她刻意板起脸,“快起来,阿姊给你煮面吃。”
楚青这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随即凑上前,亲她一口。
亲罢,他依旧赖着不动。
楚蒲被他这般模样弄得无法,只好半是好笑半是纵容地任由这块牛皮糖黏在自己身上。
两人又在衾被间缠绵许久,直到窗外日头已高,楚蒲才终于硬起心肠,用力将他从身上推开。
“再不起真要迟了!”
楚青被她推得身形微晃,这才慢吞吞地支起身子。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那根在她体内盘桓整夜的阴茎,伴着黏腻水声从她红肿不堪的穴中退了出来。
白浊与透明交织的蜜液随之缓缓溢出,将腿间褥单洇湿一小片暧昧的痕迹。
楚蒲拉过被子掩住自己,不敢再看。
楚青的目光也落在那片狼藉上,白皙面庞迅速晕开红潮。
他有些窘迫地别开眼,取过一旁衣物,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自己那根沾满淋漓爱液的阳根,而后飞快地穿戴整齐。
铁锅里的清汤面很快煮好,翠绿葱花浮在清亮汤面上,筋道面条裹着热气蜷在碗中,碗底卧着个流心的荷包蛋,金黄油星晕开,暖意融融。
楚青坐在桌边,筷子起落迅捷,却不闻半点声响,连吃面时唇齿都收敛得极为妥帖,不似寻常孩子的狼吞虎咽,倒还带着几分未褪的斯文气。
只是放下碗筷时,他指尖无意识攥了攥衣摆,腰腿间泛着隐隐酸软,起身时需暗自缓息,才未泄露昨夜的荒唐。
楚青绕至楚蒲身后,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下颌抵在她发顶,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体香,竟生出几分不舍:“阿姊,我走了。”
“嗯,路上当心。”楚蒲指尖还搭在微温的碗沿上。
环在她腰际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些,弟弟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后颈,带着黏人的心动。
楚蒲只得转过身,指尖轻触他泛红的耳尖,那抹红又从耳廓蔓延至颈侧。
她继而在他嘴上印下一个浅淡的吻。
楚青这才甘心松手,拎起书笈步履轻快地出门,背影转眼消失在巷口。
楚蒲望着那渐远的身影,指尖还残留着他耳尖的温热,不由摇了摇头,唇角笑意却未减。
她低头收拾碗筷,瓷盏相碰的清脆声里,恍惚又忆起昨夜他紧握自己手腕时,指尖灼人的温度。
念及铺子里尚有余活,楚蒲换了身洁净的粗布衣裳,将长发利落束成马尾,锁好门便往村口的柴铺行去。
阳光慵懒地铺洒村道,并无多少暖意,路旁枯草上还缀着霜花,偶有几只麻雀叽喳掠过,添了几分生机。
柴铺木门未启,便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伫立老槐树下,背对着她,腰间佩刀的绦穗随风轻晃。
是赵繁景。
他今日着了身灰布短打,袖口卷至小臂,露出结实的线条,腰间环首刀压得腰带笔直,身姿挺拔如松,利落而精神。
听闻步声,他转过身,脸上即刻绽开爽朗笑容,手中拎着块草绳捆扎的野猪肉,油光水滑,瞧着甚是新鲜,分量不轻,坠得他手腕微沉。
“阿蒲。”他大步迎上,声线里带着熟稔。
“赵大哥,你怎么来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