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风月同行。
宋凛生的指尖自腰间那块青苏玉玦上反复抚过,那点点青蓝的星芒忽明忽暗一如他起伏不定的内心。
哗的一声响起,四溅的水花自那豁口中喷涌而出。
宋凛生一惊,赶忙应声寻过去,当即便认出了来人。
小玉!
文玉两手打横抱着郁昶,或者说是抱着她的阿姊文荇,似一尾游鱼般自水面钻出来,而后很是灵活地朝着岸边游过来。
小玉,当心。
宋凛生匆匆上前,也顾不得什么便整个人趴在潮湿的地面上,伸手将文玉和郁昶拉上岸。
呼文玉双手穿过郁昶的腋窝将他拖上岸安置好,回身同宋凛生答道,我没事。
你和文荇阿姊怎么
你怎么弄成这样?
四目相对,宋凛生和文玉竟一同开了口,而后又同时顿住,两人眼中的讶异随即化为了然。
文玉不由得失笑,她看着宋凛生衣角沾上的草叶和露水,更有甚至还别到了宋凛生袖间。
宋凛生顺着文玉的目光看去,见自己一身狼狈,也是笑出了声。
小玉,委屈你了。
宋凛生解开外袍,将上头的草叶一一摘去,而后将其披在了文玉肩头。
不过,文荇阿姊这是怎么一回事?
文玉摆摆手,不知从何说起。
许是呛了水罢
方才在水里,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她一说起蛟龙的事,郁昶似乎是想接话的。
可尚未等他开口,竟忽然晕了过去。
文玉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便只能先将他拖上岸。
她不是有意瞒着宋凛生,可是这中间太过复杂,她还没想好怎么同宋凛生解释。
没事,我们先回府,再请些郎中来瞧瞧。
言罢,宋凛生似乎想起什么,探寻的目光向文玉投去,紧接着询问道:郎中能请吗?
能,这有什么不能。文玉起身一把将郁昶拽起来,你放心罢,不会有事。
她知道宋凛生的意思。
凡人的法子对郁昶不一定有用,但也不能说全无用处,总要尽力一试。
好,就依小玉所言。宋凛生抬手将郁昶从文玉手中接过。
可在想要摆弄郁昶的手臂之时,又不由得有一丝犹豫。
看着眼前女子打扮的文荇阿姊,宋凛生紧了紧掌心,而后将其架在了自己肩上
总好过让小玉劳累。
小玉,车架就停在不远处,我们宋凛生朝前看了一眼,同文玉示意。
走。文玉颔首,从一面搀着郁昶。
尚未走出几步,一人影便忽然窜出来横在文玉身前。
荇荇姑娘!荇荇姑娘没事罢?
文玉冷不丁叫他骇了一跳,猛地收住脚,待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竟是洗砚。
洗砚文玉眉心直突突,忍不住扶额,不是让你送沈绰阿姊他们回去吗?
荇荇姑娘这是怎么了?还有气吗?
洗砚躬身低头去查看郁昶的面容,甚至向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至于文玉问他的话,他是浑然不觉、置若罔闻。
洗砚将沈绰阿姊和兄长送回府之后,才又驾车过来的。宋凛生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
文玉扯扯唇角,看着洗砚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知该怎么劝他。
她还真想一把推开洗砚,同他说行了行了。。
这能说吗?
文玉一把拍在额角,颇有些无奈,要是郁昶醒来看见洗砚这幅样子,不知会不会一掌将他拍飞。
到那时,她该怎么做才能拦住郁昶。
洗砚掏出帕子将掌心擦了又擦,而后小心翼翼地托住郁昶的左手,同宋凛生说道:公子,我来罢。
等等
没事的公子,还是我来,你照看好文娘子便好。洗砚兀自说着,全然没察觉宋凛生的沉默。
洗砚。宋凛生眉心一动,抬眼望向身侧好一顿忙活的某人,我没说话。
此言一出,文玉心中警铃大作,转眼过去果然瞧见洗砚仍呆呆愣愣地看着宋凛生。
公子?什么?
宋凛生勉强地勾勾唇角,侧目看向肩头的女子。
其喘着细气,似乎很是虚弱,可她却有力气将手从洗砚手中抽回,而后抬眼正视着洗砚
我说,等等。郁昶转动着手腕,目光却是一动不动地落在洗砚的脸上,我自己能走。
说着,郁昶站直了身子,就连原本搭在宋凛生肩头的手也一并收回,就好像真的一星半点的事也没有。
洗砚怔愣着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即便再三确认过,却仍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唇齿蠕动了好半晌才挤出一句。
荇荇姑娘你、你没事罢?
郁昶抬脚往前,正欲越过洗砚而去,却在听到他的问询之后,停住了脚步。
我没事。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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