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是真的?
他想要看到的文玉体内有关于他的记忆,竟然是一片空白。
郁昶难以置信,仍旧不死心,随即加强了妖力的注入,企图再探一探文玉的来路。
若无有关于他的片段,也不要紧,至少让他看看文玉究竟来自何处,又是如何流落至此。
他在沅水河底的这千万年,外头究竟生了何事。
可毫不意外的是,文玉识海中仍然是一片空白,什么有用的讯息也没有。
郁昶眉心蹙起,不由得前倾几寸,试图感知地更加清晰一些。
后春山、梧桐祖殿、往来的香客,啁啾的鸟雀,蹦跳的兔子
碎片化的记忆在郁昶眼中一一划过,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难道是他解开定元锁的时日尚短,妖力并未全然恢复,是以无法与文玉的灵力产生共鸣,更别提冲突阻碍探知她内心深处的记忆。
郁昶心中一动,瞬间加强了掌中的妖力。
郁昶顷刻间,文玉吃痛地喊出了声,郁昶。
似从一片混沌中猛然清醒,郁昶忽而抬首睁眼,文玉的面容就在身前,令他生出些许实感。
郁昶卸了力气,不再禁锢着文玉的手,那道淡白星芒自然随之消失不见。
而后他扶在文玉腰侧的手微微用力,将文玉整个人带入怀中,另一手则揽过文玉肩头,将他的下颌埋在文玉的发顶。
没事、没事的,别怕。
郁昶不是能言善辩的人,甚至在沅水底下的这千万年来,除却藻荇游鱼,他连旁的什么活物也没见过,更遑论与之交谈。
是以,此刻他只能用最干瘪、贫瘠的语言,略显生硬地安慰着文玉。
至少有一点他很清楚,他不想让她痛。
郁昶收住周身的妖力,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泄露。
依照文玉眼下的这幅躯体和修炼的境况,尚且不能够安全无虞地承受他的妖力。
郁昶心中一默,罢了。
文玉愣愣地看着眼前郁昶高大的身躯在她面颊上投下的阴影,总觉得莫名的情绪在她身侧涌动。
从前郁昶虽然寡言少语,却极少如此伤情。
文玉抬手抵在郁昶胸前,将他推开,而后双眼直视着郁昶。
虽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却并没有要探究的意思,她只是想起方才未说完的话。
郁昶,我说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闹了,跟我回去罢?
既没有什么旁的事,他总不能一直缩在沅水底下不见天日,分明在宋宅住得好好的,没必要再忍受水里的潮湿和阴暗。
郁昶闻言眸光一亮,水底的波光似尽数滑落其眼中,而他心里更是起伏不定、生出些许别样的情绪。
你、你想让我跟你回去?
若是想要他与她一同回去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是舍不得他的
是啊。文玉毫不犹豫地答道。
郁昶唇畔微弯,似乎某种隐秘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可尚未等他笑出来,文玉的另一句话便响彻耳畔。
难道你另有去处?
郁昶面色一凝,顿时笑意全无。
他并非没有旁的去处,只是他如今还不想去罢了。
可难不成文玉要他跟她回去,只是以为他无处可去,出于可怜而收留他不成?
并无。郁昶心中不悦,可面上却又不好发作,只有淡淡应声答道。
文玉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而后一把抓住郁昶的衣袖将他拖着走,那就跟我回去。
郁昶凝眉不语,任由文玉拉着他在水中的藻荇之中穿行。
那是?文玉忽而见了什么一般,指着身前不远的某处,那是春蓬草?
郁昶顺着文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春蓬草舒展的叶片随水波而动,远远观之就如同在与文玉招手。
嗯。
这春蓬草是当初她用他的一缕法力所化,是用来困住他的一种阵法,因着原本便是来自于他本身的力量,因而与他相生相克、强弱一体。
即便后来他法力大增,却也无法逃脱。
直至
郁昶垂目看了一眼身侧神采奕奕的文玉。
直至文玉忽然出现在沅水河底,春蓬草上的禁制才随之而解。
她曾经说过,总有一日会放他出来,如今看来确实也不算失约。
原来你真的不是春蓬草?
文玉望着越来越近的春蓬草,忽然满面惊奇地回首看了一眼郁昶,似乎很是惊诧。
我还以为你同我说着玩呢!
言罢,文玉松开郁昶,整个人朝着春蓬草的位置靠过去,一边赞不绝口一边仔细打量着春蓬草的叶片。
嗯,我不是。郁昶亦步亦趋地跟在文玉后头,目光也随之落在春蓬草上。
你知不知道,那日这春蓬草叶划伤了我的指尖,取了我一滴血。
文玉煞有其事地围着春蓬草绕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