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文玉话音一顿,却不接着往下说。
她翻起手腕,带着一股欣赏的意味细细盯着腕间的绳结,那麻质的绳索之上已然沾了丝丝文玉的血迹,将她破皮的伤处磨得生疼。
她不怕疼,但不疼最好。
嗤那赵姓男子很快会意,他眼皮一抬,示意左右,立刻便有人上前为文玉解开了手上的束缚。
他倒不怕这丫头跑了,他手底下这么多人,便是闭着眼也能将她抓回来,昨夜不过是不想纵着阿盛,这才又将她绑了。
那手下解开绳索,很快便退至一旁。
这下可以为我指条明路了?他突然变得很有耐心,说话的语速也缓了下来。
文玉动了动手腕,活络了一下筋骨,确定自己两手除了有些酸痛之外,并无什么大毛病,这才舒了口气。
我虽不知阁下到底想做什么。文玉的目光与他直直对上,不见丝毫胆怯,只是昨日既放走了宋凛生,就不怕他带人寻来?
对面的男子眉目沉静,就连他脸上那道刀疤也不似先前那般狰狞,只是他尚未接话,文玉便又接着说道:
带人来寻,想来你是不怕的,可若并非你想见之人呢?
那岂不是前功尽弃、春水东流了?
接着说。那人冷冷一句,话语如同冰锥一般,直向文玉的面门砸来。
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想来还得在此处盘桓几日。
文玉仰头从林间的缝隙中望出去,坐落于山顶之上的梧桐祖殿此刻香雾缭绕,很是惹眼。
师父的梧桐祖殿一向是香火最旺、神息最足的庙宇,她真恨不得此刻就飞身而去。
就这么待在原处,怕是不妥罢?
眼前的男子闻言皱起眉头,连带着面上的疤痕也蹙到一处,他似乎带着隐隐的怒气,这用得着你说?
把她给我绑了
欸,慢着慢着。见他生出不耐,文玉赶忙说道,你就算带人又换了地方,左不过是在江阳境内,随处可见江阳百姓,总有暴露的风险。
那又何妨?他瞥了一眼左右,又睇了稍远的申盛一眼,这才凑近文玉压低声音道,我一道抓了便是。
是么?真有如此简单?文玉也同他一般压着嗓子说话,那你不若,大点声?
说话间文玉便提高了音量,你说呢?
文玉眼见着面前这男人面色一暗,变了又变,便知道自己这是赌对了。
这队伍上下,果然并非真的一条心。
那你昨日为何不将我们一道抓了?
抓那样多的人,只会惹人注目,更会引起除他左右之外剩下的人的怀疑。
带这么多的人同行,对他来说只会是累赘,而并非筹码。
毕竟筹码讲究重量,而非数量。
他面上几经变化,不知是否在顾忌着什么,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你,接着说。他一摆手,身侧的人便又退了回去。
你瞧文玉仰面望去,示意那男子同她一道往上看。
他原本面对着文玉,此刻也半信半疑地回身望去。
层叠的绿浪自眼前扫过,在天幕之上簌簌而动,那疏朗的碧空之间隐约可见丝丝青烟漫出。
实在是草木勃发,春山可望。
那是?
什么东西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大概记得,却又好似忘了。
那是梧桐祖殿,供奉春神的庙宇,你是外乡人,不晓得也实属正常。文玉下巴一扬,那青烟便是庙中香火。
听得文玉所言,那人转头回来意味不明地瞧了她一眼,却并未出言反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文玉往前探身,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重要的是,那梧桐祖殿位于后春山巅,地势险峻。
实在是藏身的好去处。
只是文玉并未全然说出来,想必他也能领会。
果然,那人显然明白了文玉的意思,只是他不为所动,并未显露出半分兴趣。
你既说那是处庙宇,往来香客定然不在少数。
更何况,方才所见,那香雾缭绕飘出好远,哪家庙宇更有那般旺盛的香火,必然是香客众多,很受推崇。
我瞧着,倒比这山脚下,更易显露踪迹。
这丫头莫不是胡言乱语,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哪里堪当什么明路?
非也非也。文玉等的便是他这句话,她早有应对之法,并不觉得手足无措,你是不知,前几日梧桐祖殿刚行了祭神仪式,又遇上休沐,眼下梧桐祖殿怕是清净得很。
约莫这几日梧桐祖殿都不会有人来,前些日子的休憩,城中百姓皆赋闲在家。
一直今日方才结束,田间地头、茶馆酒家怕是忙的很,近几日哪有人有那个闲心来上香?
更何况,上巳那日恐怕都已祈过愿了,到今日她师父都指不定没忙完呢。
哦?
眼前的男子疑惑出声,似乎对文玉的话将信将疑,他一双锐利的眼定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