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条件,加上美国在背后的支持,所以我很难向你保证更多东西……除非你们能拿出新的筹码来说服其它几个摇摆国。”
“……”
显然,第一天的见面没能勾兑出什么结果。
并且从眼前这个趋势来看,恐怕也很难单靠拉票的方式来达成目的了。
一番例行的参观过后,代表团众人上车返回下榻酒店。
彭觉先倒是并没表现出什么失望,只是在车子离开研究中心之后询问旁边的黄知涛:
“知涛,有没有什么感想?”
“今天的参观浅尝辄止,完全没有涉及到内部有价值的部分,所以只有一些初步的想法……”
“没关系,想什么说什么。”
黄知涛迟疑了一下:
“我只是感觉,这种各怀鬼胎的多国合作……恐怕很难顺利走到最后。”
可以说,刚才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直接把他对iter的高大上滤镜给撕了个粉碎。
没想到彭觉先直接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啊?”
黄知涛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种回答。
“其实大家心里都门清,所以不管是我们也好、美国人也好,甚至欧洲人自己,都也没真觉得iter能顺利投入运行。”
彭觉先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这类合作的本质是大家利用iter作为平台,拿出自家的成果和资源进行交换,就像是国际贸易一样……至于工程乃至商业化的聚变设施,最后还是要落实到各国自己的项目上来。”
“那我们……”
黄知涛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似乎在重塑。
彭觉先露出一笑:
“聚变研究涉及到的领域太多,其中哪些是看家本事密不外传,哪些可以拿出来作为筹码,交换到什么才不吃亏,或者吃亏的程度可以接受……这些才是真正需要我们判断的问题。”
天降大礼
按照惯例,iter会议的第一天会安排一次学术交流论坛。
不仅参与项目的内部人员,包括外界机构和学校的研究者也可以参与。
通常会请到一些聚变领域比较有声望的学者做报告。
算是整个议程中最“热闹”的部分。
当然,开放程度高,往往也意味着没什么干货。
所以黄知涛原本算是乘兴而来,还特地带上了笔记本和录音笔。
结果才听到第一场的末尾,就已经把笔帽给扣上了。
“方老师,这不太对吧?”
总算挨到茶歇时间,他如蒙大赦般地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旁边的方鉴明:
“怎么全都是些政策性的东西,甚至连跟iter有关的理论部分都没有……”
工程上的具体细节当然不指望能在这听到,但一个托卡马克的发展历史讲了四十多分钟,聚变能的应用前景又是将近半个小时,实在是在挑战黄知涛的耐心。
而后者则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
“上午第一场报告基本都是这样的……请一个名头很大,但已经脱离一线工作很久的专家,讲一些主要是科普的内容。”
黄知涛皱了皱眉:
“这不是完全脱……多此一举么……”
尽管现场应该没有外人听得懂汉语,但他还是把那个不太文雅的说法给憋了回去。
“嗐……科学研究也要考虑舆论影响嘛。”
方鉴明站起身,同时挥手示意对方也跟上,然后继续补充道:
“别看法国的核电占比有差不多八成,但其实国内反对核电的阻力一点都不小,当初决定把iter堆建在卡拉达舍的时候就有不少团体跳出来反对,这里面当然少不了美国和日本在后面撺掇,但也确实有舆论上的顾虑……”
“所以这些年来iter一直都在着重渲染自己的科研属性,尽量弱化工程应用层面的存在感,这个论坛说白了也是形象塑造的一部分……而且这么多人迎来送往,多少会有利于本地经济,能堵住一部分人的嘴。”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报告厅外面的走廊。
“我去……”
看着隔壁大厅里满满两张长条桌的各式茶点,黄知涛难以抑制地吞了吞口水。
2008年这会儿,华夏的科研经费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的状态了。
但要论享受,显然还没办法跟欧洲人比。
哪怕刚刚经过一轮金融危机的洗礼。
他突然感觉这趟可能也没白来……
方鉴明虽然算是年轻一代但也有四十来岁,吃不了太多甜食,只拿了两根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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