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巧克力似乎已经变成了甜水流进了胃里。
他又想他俩暧昧不清时,俞弘维总是有一种想靠近他又想把他往外推的感觉,说到底,是他死赖着两个人才能这么过到一起。
他又回忆起第一次在学校见到的俞弘维,和霍岷远在一起的俞弘维,补课时没忍住朝他发脾气的俞弘维。
还有很多别的事,不光是俞弘维。店里调料的种类有点跟不上了,要去市场看看,再多采购点品种,甚至还抽空想了一下超市开业要订哪家的花篮。
直到看到两脚中间的地面上反射着灯光的几小摊水渍和一片黑乎乎的烟灰,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根烟在嘴里,已经快燃到了头儿。
屋里没有烟灰缸,已经被他收起来了。
他把烟拿下来,看着马上就要熄灭的特别弱的火光,慢慢攥到手心里。
手机就在面前的茶几上,梁文辉点开屏幕,从通话记录里找到程毓,拨通之前,他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但程毓一句“怎么了”让他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眼泪再一次奔涌而出。
常柏原来时,梁文辉正在翻抽屉,那个锁着霍岷远东西的抽屉也被他撬开了,里边放着两个人的合照,嵌在一个简单的相框里,已经褪了色,还有几个笔记本和一小摞捆好的信,边上放着两个小盒子,里边都是空的,看样子以前放的是戒指。
常柏原没多问,也开始帮他找,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信。
梁文辉平时不太动俞弘维这些东西,但各种柜子抽屉都收拾得很整齐,一眼过去就能看个差不多。
没什么特别的。
难道真的只是出去散散心?
“这!”常柏原喊了一声。
放在枕头旁的那个笔记本是梁文辉平时记东西用的,一般他用完就随便扔在旁边,笔也歪歪斜斜地随便一别。
找了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注意到那个本摆得特别正,笔也很规整地别在了中间。
掀开封面,里边夹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上边写了不少字,没什么格式,没开头没落款,乍一看跟打的草稿似的。
文辉,你最心疼我了是不是?我不想去医院了,太疼了。
原来我特别怕到中年的时候头发会掉光,那多难看啊,但后来我发现我发质还挺好的,被孩子们气得不行的时候也很少掉头发。
可是我最近不敢梳头了,你平时也不用梳子,所以没发现我把它藏起来了对不对?我这辈子似乎都没掉过那么多头发,一下,只有一下,头发就快把数字塞满了。
太丑了,真的,又疼又丑。
书柜第二层,靠右手边,有个文件袋,里边有我提前办好的资料,没什么留给你,这房子你去过到你名下,霍哥那些东西烧了,其他的你替我照看着好不好?
文辉,答应我,一定一定答应我,别浪费时间和精力找我,不管在哪我都会好好的,以后你也要好好过,让我心安。
发现这封信后,常柏原就到客厅去了,留梁文辉自己看上边的内容,他到外边去给在当地派出所工作的亲戚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各个路口的监控。
梁文辉从屋里出来,面儿上是让常柏原特别意外的那种镇定,拿了钥匙就往外走,说去派出所。
常柏原抢过他手里的钥匙,把他推到副驾上,又给林静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看家,心里怀着那么点希望,带着他往派出所去。
镇上各个路口都有监控,但梁文辉摸不准时间,但估计俞弘维不会在凌晨他刚离开的时候就走,也不会在他快回来的时候掐点儿偷摸溜出去。
最后梁文辉定了个范围,三点到四点,让常柏原的亲戚大坤往这段时间查。
临泰镇是被几条大路围起来的,但往北往西都是工业区,企业多,大货车也多,平时俞弘维就不太喜欢往那两边去,他们就盯住另外的路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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