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我?
回想着天界曾经如何光辉灿烂,又是经历了如何巨变重创,其中经年,他与坛泫不过点头之交,实在想不清,在弥留之际坛泫为何偏偏留下一缕碎魂见他。
“青云下令毁灭一切上古神明史料之时,你偷走了一卷记录,我看到了。后来你辞去长青阁神官之位,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吧。”
虽然他与坛泫之交不过尔尔,不值得开诚布公,可如今二人皆为将死之人,谈及过去之事,竟有了些故友的意味。
沉泽在心中应下:是。
“我看不惯青云,可看眼下天界欣欣向荣,无战乱纷扰,我亦不知我是对还是错。我与你一样,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甘,于是乎你留下卷宗,我藏了天隧。”
“我并不是无故失踪,天妖大战我始终觉得蹊跷,所以寻着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无极渊,而后,看我这副模样,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罢。无极渊凶险无比,我险险保住了一双眼睛,却还是沾染其中……并不知道是妖力、还是别的什么,成了这副模样。”
“怕青云发现,我便藏身在云柏轩,始终躲在一重与衍界之中间隙里。”
“无极渊有古怪。”
话即一出,沉泽登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沉泽:无极渊有问题?这种事情为何你不早告诉我!为何偏偏现在才说!
坛泫依旧不改神色,淡然至极:“早告诉你的话,你能做些什么,我又能做些什么。”
沉泽心底怒道:可如今,你我纵使知晓无极渊有问题,又能如何!你即将消散,我难逃被处死命运。六百年前枉死那么多神灵与……还不是一样不能翻案了吗!
在一旁武将看来,沉泽天尊还在作着无谓挣扎,于是一脚踩在他背上,厉声警告:“老实点。”
坛泫耸了耸肩:“倒也不是。谁知道呢。”
“沉泽,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点点荧光自她的脚下开始显现,坛泫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面前。
“希望火种,生生不息。”
她的面容最后消散之前,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浮现出了笑意。
“先生!?”
先一步从衍界逃出的钟礼,本感叹着鬼王归羽闹了一遭,衍界再无鼠耳之辈,一抬眼却见到匆匆赶回天上的玄机先生。
见了先生,他下意识打了招呼,看到玄机先生惊诧的目光,他才发觉,自己没法说为何身处此地,许久未曾有的口吃毛病这时候又突然犯起来。
“先生……我我我……”
玄机先生轻轻皱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赶紧跟来吧。”
噫?眼下天界有这么大麻烦事,玄机先生又一向趋利避害,圆滑的很,怎么竟一言不发的带着自己这么个小麻烦走了。
生怕先生反悔,钟礼快步跟上,假装同先生一同刚回天界。
然而事情发生一如他所料,玄机先生根本不知道天上发生了这么大的祸事,眉头拧成麻花一样看着钟礼,最后只好心里不断念叨着:就他妈当梨行欠我人情了!
终是带着钟礼,战战兢兢的回了五重。
武将们将云柏轩搜刮一通,翻了个底朝天,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雷霆战神大怒,气都撒在沉泽天尊身上,奈何这个老儿什么屁也不放,满身狼狈,疯癫的哈哈大笑。
他真的很想此刻便杀了这个疯子,可又有命在身,现在还杀不得。
于是,雷霆干脆将整座云柏轩砸了个遍,金光火光不断交替显现,等整座云柏轩都叫烈火吞噬之时,有一武将找到了湖底的天隧。
雷霆战神赶忙拎着沉泽,急匆匆向天帝复命。另一边,抽干了整座湖水,令七八名武将跳入天隧去追,其余人守在一旁。
武将们应声而动。
坛泫陨灭消散,最后一丝能稳定住天隧的残魂也不见,原本漆黑一片的天井现下变得更加癫狂难控,大有撕裂一切之势。
至于天隧在数日后吐回那几名武将的残尸断臂,已是后话。
天色渐晚,九渊终于在满壁白栀子的流霜谷后找到了花川。
花川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又枝,鲜红的血自花川怀中晕染开来,猛地一见,触目惊心。
后方剑气凌冽,没等解释完事情缘由,修竹短剑已然直逼花川怀中,电光火石间,鸣霜出鞘,抵在花川面前。
修竹惊惑:“殿下?你在做什么。”
杀了他,父帝与鬼界勾结便再无败露之时,杀了他,眼下就是杀了他的最好时机。
不等九渊辩解,修竹执剑而上,一副势在必行架势。
阿汀看着修竹竟与九渊缠斗起来,一时不知如何阻拦,碰巧此时,花川怀中的鬼王睁开双眼。
第一句话便是:“妈的,吵死鬼了。”
火光明灭,阿汀召出火雀直向又枝飞去,可等火光散去之时,只见阿汀手中握着的短匕未及又枝心口,便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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