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贞道:“不过举手之劳,公公不必挂心。”
卿云看着苏兰贞,“工部罢官已六日,苏大人打算独自苦撑到何时?”
苏兰贞绕到桌后,从抽屉里找出个白瓷瓶,“这是金疮药,公公请自便。”
卿云微微昂着脸,“我的手没法自便。”将渗出血丝的手指往苏兰贞眼皮子底下一送。
苏兰贞视线从那葱白如玉却沾了血丝的手移到卿云面上,在卿云脖间的素纱略作停顿,他道:“这伤似乎不是下官造成的?”
卿云道:“谁叫你挂了锁?”
如此强词夺理的话,苏兰贞坐下,没有应答。
卿云未料他竟如此无情,心中更生出了几分灰意,是啊,他不是长龄,又怎会心疼他?
卿云坐在昨日坐的位子上,手指虽疼,可也疼不过心里,他定定地望着地面,一时竟不知自己如此坚持到底为了什么,只要他愿意乖乖地待在宫里,讨皇帝的欢心,皇帝会宠他一世,给他一生荣华,他又何苦同自己过不去呢?他到底要什么?
余光瞥见绯色官袍,却是从他面前掠过,径直出了屋子。
苏兰贞又走了,这一回,卿云连问都不想问了。
苏兰贞未必讨厌他,至少已强过六部许多人,但也是真的待他如陌生人般,他们本便是陌生人。
身侧案上放下铜盆时,卿云怔了片刻,这才慢慢抬起脸。
苏兰贞站在他身前,神色淡漠,道:“请公公净手。”
卿云面上那股委屈又漫了上来,“净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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