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座,一眼就看到小表弟在跟旁边的三四个朋友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长腿架在桌上,一碗花生米放在手边。
余光嗅着有人过来,眼皮子都不提,跟流水线作业似的招呼:“来了就自己玩啊别客气,礼物放边上就行了我靠,张奇你他妈赶紧上啊你死啦?”
“操!妈的,死了。”叫张奇的小伙子两眼一黑,仰倒在沙发上,任人宰割。
小表弟将人锤了一顿,抬头看到陈彦琛,一个意外,惊喜地看看杜嘉黎,又看看陈彦琛:“我靠,你这头发,你染黑了好看啊哥!”
陈彦琛:“谢谢。”
“诶,你不是上次,上次云焘电梯里那位吗?”小表弟见了梁仲曦回忆起来,“你怎么也来了?你们啥时候这么熟了?”
杜嘉黎还在跟侍应说着安排没空理会,陈彦琛赶紧把刚刚临急临忙在太古买的礼物给递过去:“小小心意,祝表弟快高长大啊。”
“还快高长大,你还是先祝他长长脑子吧。”杜嘉黎回来勾着陈彦琛肩膀招呼着他们坐下。
小表弟一个抱枕扔了过来,那气势,像极了扔手榴弹。
杜嘉黎一手就接过抱枕,放着靠背自己挨着,俩人坐下,侍应上来了两杯柠檬水,旁边小表弟新开了一局,头也不抬,只会那句:“吃啥喝啥自己点哈。”
杜嘉黎朝侍应吩咐:“先开一支白兰地。”
陈彦琛赶紧拽着他:“我们今晚不喝酒。”
“你少来!”杜嘉黎这人有人来疯的毛病,加上应该已经喝了几杯了,瞅着梁仲曦今天心情愉悦,加上老婆在身边没有要揍他的意思,也知道这俩人都是能喝的,就放开胆子了,“你小子上次在宇宙爱人也这么说,要不是我拎着你喝,哪儿有你俩现在和好这么快!我算是你俩月老了,而且哪儿有来了酒吧不喝酒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彦琛真想挖个地洞把他埋了。
反倒是梁仲曦,摇头笑笑,在陈彦琛耳边厮磨:“没事,我能替你挡酒”
陈彦琛皱眉,对着他凶巴巴地小声:“挡你个头!”
回头又死扯了杜嘉黎一把:“我们今晚真不喝,你别搞这套”
酒醉三分醒,话说完的时候本来还有点怵的,结果见这么说梁仲曦都没来气,杜嘉黎越是胆儿肥,眯着眼,饶有趣味地打量他们:“不喝?你们都来大姨夫啦?”
梁仲曦:“”
陈彦琛想大义灭友,推着杜嘉黎赶紧起来:“我俩一整天都还没吃东西,你去看看先给我们点个什么吃的。”
杜嘉黎半步一回头,嬉皮笑脸:“等会儿要来点白的不?”
陈彦琛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梁仲曦不掺合这等小学鸡斗嘴,但听着也乐,弯着腰凑前吃着下酒菜,嘴角都勾出了月牙的弧度。
从前没心思和耐性细品,只知道这叫不思进取,如今爱人在侧,失而复得,好一曲儿烽火戏诸侯,得了美人在怀一笑,辣卤花生鸡脆骨,吃出来都是甜味儿。
陈彦琛忽然又凑到他身边,将那粒花生抢走,拽着他的手,严厉地斥责:“还吃辣的不能吃了,你胃要痛的,也不能喝酒。”
尝了被人心疼的滋味,梁仲曦哪儿还有什么胃疼,搂着陈彦琛往沙发上一靠,头埋进了他耳下,声音沙哑低沉:“好好好,听你的,只听你的,以后都只听你的,好不好?”
陈彦琛耳朵连着脖子那块最敏感,这温热的气息在肌肤上扫着,扫得他脸红耳热,往后躲了一分,梁仲曦却靠近一寸。
夜店里灯光像夜里一束束流星坠落,寂寞的都市男女在昏暗中既做猎物又做猎人。这边小两口耳鬓厮磨,但俩人还是拿捏着分寸,毕竟这种地方,说不好就都碰上熟人,还没公开出柜,还是收敛些好。
梁仲曦捏着的是陈彦琛为人师表,不想无端给他增添烦恼,陈彦琛惦记的是梁仲曦一家有头有脸,不想平白让他多些诟病。
杜嘉黎还真给他们点了两碗小馄炖,热腾腾的,撒着葱花。
陈彦琛让梁仲曦先吃,梁仲系曦又让他先尝尝,来来回回,暧暧昧昧,连小表弟都看不下去了,回头问他哥:“他俩是gay?”
杜嘉黎从前只见过他们吵得面红耳赤,从没见过这么你侬我侬的,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又不能帮他俩出柜,心里骂了句“这他妈还看不出来你他妈瞎啊”,转头对小两口气哼哼地吼:“我这不给你们点两碗了吗?”
陈彦琛笑了,抱着馄炖吃着。梁仲曦吃了一颗,放下勺子,问:“你是不是认识崔承商?”
“啥?谁?崔哦你说老崔啊,”杜嘉黎挨着自己hoie点了支烟,“认识啊,咋了?”
梁仲曦:“熟吗?”
杜嘉黎:“还行吧,他跟我爹熟,我就跟着打了几次牌,诶,前几天才见了,妈的,两条老狐狸,差点儿没把内裤输没了。”
梁仲曦皱眉:“他不是还在澳洲吗?”
“啥啊,都回来好几天了,哦不过他老婆孩子确实还在那边,他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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