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跟你一个味道了,满满……爱我吧。”
姜满睫毛颤了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却不上不下。
笃笃——
袁亭书去开门。
姜满瞳孔一缩,来人是昨晚给袁亭书推蛋糕车的女人,也是袁亭书明年要订婚的对象。
心脏被揪得更疼,姜满别过脸。
要结婚了,还来招惹他。
“——满满,你还发烧吗?”女人在门口问。
这声音……
姜满眯起眼往门口看。
“别眯眼睛。”女人马上走近,“我过来啦!”
“……谭白凤?”
“是我呀。”谭白凤站在床边抱了抱姜满,“你还挺聪明,记得我的声音。”
“嗯。”姜满脸热得难受,挣脱出来,使劲瞧着谭白凤,害羞了,“我第一次看见你。”
谭白凤逗他:“我好看吗?”
“好看……”姜满不敢看了,想起刚才的事,问道,“你们要订婚了吗?”
谭白凤仿佛听见什么了不得的话,猛地看向袁亭书。后者挑眉一笑,谭白凤了然,问道:“你会祝福我们吗?”
姜满张了张嘴,最后冲谭白凤笑了下。
谭白凤看那张小脸儿都白了,于心不忍:“他骗你的。”
“什么?”
“袁亭书怎么可能结婚啊,他可是同性恋。”谭白凤拍拍姜满的脑袋,“也就骗你这种小笨蛋了。”
姜满分不清真假,“啊”了一声。
“看你精神挺好的我就放心啦。”谭白凤和袁亭书聊了几句,推门离开了。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房间里静得能听见两道不同频率的呼吸声。
“满满,昨天是我故意放任他们瞎说的。”袁亭书这次挨着姜满坐在床边,弯身侧着头观察姜满的表情,“我想知道你还在不在乎我。”
姜满眼珠动了动:“哦。”
“我知道你相信我了。”袁亭书的声音放得很轻,抓着姜满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我昨天很混蛋——你打我吧。”
姜满被带得晃悠,脑袋更晕了,他稍稍一皱眉,袁亭书立马停手,没心没肺地笑。
姜满有将近两年没见过袁亭书的笑脸了。
“我的头发睡乱了。”说完,姜满抿起嘴,不说话也不动。
袁亭书马上去浴室拿梳子,然后坐回来:“我帮你扎好?”
于是姜满侧身背对袁亭书。
一次性木梳的梳齿锋利些许,袁亭书觉得不好用,便以手为梳,一寸寸通开姜满的麻花辫。
理顺再编上,有几根头发被扯了一下。姜满本能地躲,袁亭书笑道:“抱歉,弄疼你了。”
“没事……”他能感觉到袁亭书的手在抖,比上次在福利院时更明显。
绑好发圈,袁亭书起身要走,冷不防被抓住了手臂,他眼睛亮了下:“满满?”
姜满解开袁亭书的袖扣,卷起衣袖,像老年人看报纸一样抬起那只胳膊对着灯光看。
淡粉色的一长条从手腕延伸到手肘,姜满的视力比在福利院时好很多,如此近距离看见伤疤猛地一震。
指尖不禁碰了碰,硌得他发麻。
“已经好了。”袁亭书抽回手,整理好袖口,“只是皮外伤,没事的。”
姜满不信:“那怎么还抖?”
“上次车祸伤到了跟腱。”
“你不是身体素质很好吗,这都多久了,为什么还没好?”
袁亭书沉默半晌,低声说:“可能好不了了。”
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去浴室放梳子。出来时照一眼镜子,把右手举到眼前端详。
半年前,他在姜满生日那天,被蛋糕刀刺进了心脏。
眼见姜满恨他至极,他丧失了全部的求生欲,入院后几次三番下了病危通知,还是活了下来。
醒来后,他厌倦一切。
刘远山打探到姜满的消息,每天讲给他听,但讲到一半就停,用这种方式勾起他对“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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