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兴致冲冲地应声,朝我露出个标准的笑容。
“时间掐准。”岑仰补了句,目光从我身边掠过,看向所有人,“这一周内必须把所有图修交出来。初版、精修稿、效果图,全都要齐。”
他又把视线转向设计部的代表,犀利发问:“打板做了几套?内页风格、封面方向都拿出来对一对,今天定一版下来。”
他们迅速调出几套方案,风格从冷调极简到高饱和色块不等。我们几个人逐一翻看、轮流点评,最后拍板选择了那一套以“极光动势”为基调,融合剪影人体、流线结构与丝绸感材质的设计方案。干净、有张力,贴合当下的时尚审美。
待定稿落下,文影部接上话:“文案这边我们和elysian同步商讨了。我们会根据他们给出的关键词和产品理念在一周之内完成文字定稿。”
我指尖敲了敲桌面,心里很是满意。刚入职那天的情景仍历历在目——爸爸带着我走进这间会议室,郑重宣布我正式入职。几位高层主管的脸上虽不见波澜,可眼神中隐隐透着鄙夷与不信任,就是在打量一个走后门的新人。
但现在,几个月过去,我已无需任何人为我撑腰。我的话,他们默认执行;我的决定,无需解释。他们听我发号施令,不是因为我是谁的儿子,而是因为我配得上这个位置。
我不得不承认,这种实打实赢来的尊重,叫人喜悦,叫人上瘾。
设计部的问题基本解决。我刚把这层事理顺,出版部那边突然插话,语速比刚才快了几分:“印厂排期已经确定了!年前第三周前必须交付最终稿,不然赶不上上架。”
“行。”我点了点头,抬眼扫了下墙上的挂钟,时间正紧。
岑仰接住我的话头,身子往前微倾,压下声音,严肃说:“这本杂志是我们年末主刊,不能延期。进度卡在哪个环节,就换人处理,没得拖。”
其他部门的人陆续退场,我让摄影部的人留下来,继续开个小会。
门关上后,我往椅背一靠,抬手捏了捏眉心,缓了口气才抬眼看向秦欲闻和苏桃,“你们图像风格指示卡弄完了吗?这两天之内必须发给后期。”
“嗯!”桃子点点头,元气十足,“每张照片我们要的光感、色调、氛围全写清楚了,连修图参考都附在了边上!”
“非常好。”我把手指从眉骨上移开,顺手把桌上的文件翻了一页。这样的效率让我安心不少。人只要沉进工作里,情绪就有了去处,早上的烦躁也像没发生过。
“审图的时间等通知,最晚就是周五。”岑仰最后交代,话音落下时抬眼瞥我一眼。
众人应声,各自记好任务,等我宣布散会,就都出去了。
“要和我谈谈那个事情吗?”岑仰收着文件,朝我投来一个温润的眼神,面色比会议上柔和太多。这种温柔只给我看,真好。
“有点饿了”我瞥了眼腕表,抱怨道。没想到会议一拖就到近中午,本来早上就没吃多少,这会儿脑力体力消耗得胃像是空了一整晚,先是一阵发紧,紧接着“咕噜”一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那我们就先去吃饭。”岑仰绕到我身后,轻笑一声,伸手将椅子往后轻轻一托,顺势揉了揉我的头发。
吃饭时,他给我夹了块肉,边夹边问:“你不是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一早就吵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低着头,用筷子拨了拨碗边,“今早跟爸爸提了出去住的事,就像你说的,还要过几天。我就说我要和你住,结果”我语气一顿,使了些力,筷子往碗里一戳,肉都被我戳变了形。
“阿姨不让?”
“嗯。爸爸没说什么,我妈不乐意了。”季凝遇警觉,“她真的变了!肯定有什么事。这种感觉太怪了,你懂吗?”
之前那些藏起来的怀疑和怒气又浮上来,我盯着碗里的菜,脑子卡住了,陷入思维的死循环,“我真不懂她,家里氛围太压抑了。今晚我就不想回家”
我嗓子有点发紧,眼神开始失焦,“我就想和你待在一起,想”
“凝遇——”
“想亲你,想”
“季凝遇。”
我猛地回归神,岑仰认真地看着我,“我很感激你一直想着我。”他嘴角挂着笑,“但总是躲着也不是办法,亲爱的。”
“阿姨总会知道的。”他轻声分析,“你没发现你开始躲着她了吗?”
我一怔,那股说不清的恶心感又重新翻上来。自从吵架后,我就不敢正眼看她。妈妈的脸在我的脑子里变得模糊,是无法触碰的黑雾,团着我的畏惧与孤苦。
“不是”我下意识想反驳,“我今早其实还想着趁这个机会,好好和她谈谈的。”
“那为什么没说呢?”
岑仰紧跟着问,可我却哑口无言。嘴张开又合上,喉咙发出闷哑的声音,却表达不出思想。因为我知道他是对的,我其实不敢和妈妈吵,我一路上的悔恨及愤怒也不过是自己的想象。我想那么做,却不敢。有一种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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