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小被子,正要闭眼,突然福至心灵,整个人‘嘭’一下坐了起来,她把谢惟渊忘了!
&esp;&esp;司鸿蔓急急忙忙撩开车帘,语速飞快,冲随行的人道:“停车,停车,快回头,谢……”
&esp;&esp;她说到一半,猛然发现队列里有道熟悉的身影,声音戛然而止,正对上谢惟渊看过来的视线,顿时尴尬不已,她刚才声音那么大,对方肯定听见了。
&esp;&esp;司鸿蔓心虚的挤出个假笑:“你在啊。”
&esp;&esp;谢惟渊颔首:“我答应过郡主。”
&esp;&esp;“啊……也,也是。”
&esp;&esp;司鸿蔓胡乱点了点头,搜肠刮肚的想着说些什么,视线乱飞,几次落在谢惟渊身上,看着看着,眉毛就蹙了起来。
&esp;&esp;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收,“你上来,本郡主有事要问你。”
&esp;&esp;马车停了片刻,又重新上路。
&esp;&esp;车厢开阔,铺着一层虎皮,四个角挂着香囊,气味清甜,和暖阁里用的香料一样。
&esp;&esp;司鸿蔓板着脸,问道:“你的腿是不是还没有好全?”
&esp;&esp;这是他们吵完后第一次面对面说话,她心道,要不是她瞧见对方走路姿势不对,谢惟渊难不成就这么一路走到郊外?
&esp;&esp;她不大高兴,皱着眉,觉得对方在有意避开她,“你腿没好全,怎么不说一声?”
&esp;&esp;谢惟渊短暂的错愕了一瞬,他没想到司鸿蔓喊他上来是因为自己的腿伤,蓦然就想起了摆在桌案上的那方砚台。
&esp;&esp;他顿了顿,道:“那天是我误会郡主,希望郡主不要生我的气。”
&esp;&esp;司鸿蔓原本还有些别扭,猝不及防听到对方道歉,赶忙摆了摆手,“我早就不生气了,你没收到砚台吗?”
&esp;&esp;这么一动,她头上的步摇也跟着晃了起来,金粼粼的泛着光,透着勃勃的生机,少女娇俏,明丽逼人。
&esp;&esp;谢惟渊只看了一眼,便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收到了。”
&esp;&esp;他垂眸道:“郡主既然要做戏,做到位才行,我若是身上无伤,对郡主不利。”
&esp;&esp;司鸿蔓呆了下,顿时恍悟,想到之前说的做戏一事,只不过她自己都没想这么细致,不过就算之后皇上问起来,她也想好说辞了,所以并不是很在意,只点了点头,然后认真问谢惟渊:“那你的腿伤好全了么?”
&esp;&esp;“已经好全了。”
&esp;&esp;司鸿蔓不是很信,她狐疑的瞧了几眼,碍于男女有别,不能亲眼看,想起府医叮嘱过少走动的话,道:“你就待在马车上吧。”
&esp;&esp;谢惟渊身形一滞,他们身份不对等,一个贱籍的奴才留在郡主的马车上,在外人看来便是郡主点他上车伺候。
&esp;&esp;他朝司鸿蔓看去,对方脸上坦坦荡荡,眼中澄明清透,一丝也多余的想法没有。
&esp;&esp;是他多想了。
&esp;&esp;司鸿蔓以为谢惟渊不愿意,嗔道:“你腿伤的伤才刚刚痊愈,还是别折腾了,马车里这么宽敞,我又不会嫌你挤。”
&esp;&esp;“……多谢郡主。”
&esp;&esp;马车驶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山庄。
&esp;&esp;下马车前,司鸿蔓拿出匣子里的小镜子,左右照了几下,看看发丝有没有散,见谢惟渊看过来,张开手臂转了半圈,兴致勃勃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esp;&esp;姑娘家谁不愿意听旁人夸上几句,她也不例外,满含期待的等着。
&esp;&esp;谢惟渊深深看了她几眼,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自然是好看的,饶是不喜欢她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明玉郡主的容貌,冠绝皇城。
&esp;&esp;进了山庄,司鸿蔓没和谢惟渊一起,对方有事要办,她跟着不方便,况且,来参加宴会的这些人,她还认不全,谢惟渊在的话,保不齐要露馅。
&esp;&esp;等她转了一圈,差不多把人都认全了,往桃林旁的临湖水榭走,里面设了位置,她同谢惟渊说好在此处碰面。
&esp;&esp;对方也确实在等她,不过因为装成腿伤未愈,此刻正坐着,面前还围了个人,把谢惟渊遮得严严实实,司鸿蔓只瞧见了衣服的一角。
&esp;&esp;她略感不妙,赶紧加快了几步,刚一靠近,就听见这群人出言不逊,正出言羞辱嘲讽,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蹬蹬蹬跑了过去。
&esp;&esp;“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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