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一开始就喜欢的房子。”
&esp;&esp;“然后，你如果还想考，可以在家清清静静学一年，我养得起。”
&esp;&esp;时离当然没同意，他们只是交往，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花他的钱考研算是怎么回事……她只当他喝醉了胡言乱语，任他轻啄她脸侧，随口搪塞应付过去。
&esp;&esp;但不妨碍，那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
&esp;&esp;他想赚钱养她，替她觉得住这个房子太委屈。
&esp;&esp;可惜没能捱到他转正，他们就分手了，她也没能等到第二年考研。
&esp;&esp;所以……
&esp;&esp;是他的anar又给他画饼了对吗？
&esp;&esp;他没有能够转正吗？
&esp;&esp;时离回忆起那年秋，每一个冰冷的晚上。
&esp;&esp;深夜她从凉飕飕的被窝中探出头，看着他敲代码。
&esp;&esp;笔记本电脑发出的幽幽的冷光越过他鼻梁，像极了一堆萤火虫爬过高耸山坡、聚众取暖。
&esp;&esp;冰冷、漠然、麻木，又梦幻。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短篇不v，缘更！
&esp;&esp;第2章
&esp;&esp;◎公主床。◎
&esp;&esp;陈渡洗完澡，在卫生间换好居家服才开门，氤氲水汽从门缝里钻出来，糊了时离一脸。
&esp;&esp;时离不禁撇了撇嘴。
&esp;&esp;死男人，在自己家捂这么严实干嘛？
&esp;&esp;时离“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他洗漱。
&esp;&esp;陈渡从洗手池下的柜子里拆了根新牙膏，一边刷牙，一边放着podcasts。
&esp;&esp;好家伙，居然是全英文，挺出息啊。
&esp;&esp;时离听了几句，没听懂。
&esp;&esp;地府和人间不同，不分种族、国家、信仰，死人都是大杂烩，她周围就驻扎着一堆洋鬼。
&esp;&esp;起初她还很兴奋，计划着去隔壁交几个洋鬼朋友，那岂不是不用出国就能学英语——她考研分数差了复试线两分，英语是最拉跨的一项。
&esp;&esp;但在行动之前，她突然意识到。
&esp;&esp;死都死了，还想着学英语？
&esp;&esp;难怪世间千千万万大学生、打工人都活得好好的，猝死的是她。
&esp;&esp;真是纯特么的有病。
&esp;&esp;于是计划就这么搁浅了。
&esp;&esp;摆烂五年之后，那些曾经背到深更半夜的英语单词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当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esp;&esp;……好在陈渡的全英折磨没有持续太久。
&esp;&esp;他刷完牙，冲掉指尖的雪白泡沫，把手机静了音。
&esp;&esp;盥洗室忽地陷入一片死寂。
&esp;&esp;窗外隐隐约约的鸣笛声机械冰冷，这个世界比五年前更加忙碌。
&esp;&esp;陈渡突然低下头，掌根撑在盥洗台的边缘，温热水珠顺着发梢掠过高耸鼻梁，滴进水槽里。
&esp;&esp;镜子里只有他漆黑的发顶和绷紧的下颚，他静静盯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
&esp;&esp;时离飘到他身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esp;&esp;五年没见，这个人怎么越来越古怪了，也越来越阴沉了。
&esp;&esp;大学的时候，陈渡就是一个比较古怪的人，帅是帅，但总是冷冰冰没什么温度，但现在怎么感觉更古怪了……
&esp;&esp;怎么形容呢……现在的陈渡，比她还像一只鬼。
&esp;&esp;时离几乎是贴着他的脸仔细观察他。
&esp;&esp;大概一分钟之后，陈渡重新抬起头，白皙面孔在镜子里投出漂亮的倒影。
&esp;&esp;他把手上的黑牙刷摆到台面上那个白色的电动牙刷旁边，调整姿势站位，一丝不苟地并排摆好。
&esp;&esp;两根牙刷像是两个昂首挺胸的卫兵，一左一右站着岗。
&esp;&esp;他似乎有点满意，勾了勾唇，伸手亲昵地摸了一下那个白牙刷的盖子。
&esp;&esp;那种摸法，很温柔，很像是薅了一下某个人的脑袋。
&esp;&esp;“……”
&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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