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及时下了一场春雨,将他刚燃起的怒火全浇灭了,他不知自己该不该看得懂。
&esp;&esp;“鬼爷怎么了,吓着了?”门外江熙拎着轮椅回来了。
&esp;&esp;鬼自逍心里一慌,忙的将棋子拂乱,去开门,道:“我没那么胆小。”
&esp;&esp;江熙扫视房内一眼,便知鬼自逍又发癫了。想鬼自逍大概是有个“癫点”,也不知会在什么样的场合被戳到,反正戳到了就要发作,跟他的笑点一样莫名其妙。
&esp;&esp;连“点”都这么般配,也许就是天作之合吧。这么想着,他单手捂着脸,又又又笑起来了。
&esp;&esp;鬼自逍一头雾水:“又怎么了?有那么好笑吗!”嘴上虽说是不乐意被无端笑话,但有的人便是天生有魔力,一笑起来,他的世界都明媚了。
&esp;&esp;江熙:“我在想,鬼爷摔东西时的样子一定很有趣。”谁能懂他的笑点呢?一个四十岁的大老爷们,闹起情绪来不是撕东西就是摔东西。
&esp;&esp;鬼自逍:“……”
&esp;&esp;江熙扶鬼自逍到床上坐下,认真谈起香花帮的事宜来:“我要回大齐,香花帮就解散了,改天我想举办一场散伙宴当面答谢大伙,鬼爷借我点钱吧。为我这点功德辛苦他们了,鬼爷也辛苦了。”
&esp;&esp;鬼自逍:“要办散伙宴自然没什么,只是你不要觉得亏欠什么,并不是专门为你攒功德,大伙为的是黑市的太平和正道。”
&esp;&esp;这是他醒来后头一件想跟江熙辨清的事,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既然江熙提了,他便说了,道:“难道没有你,这些事就不需要做么,又难道除了你,其他人就没有获利么?别什么责什么债都往自己身上堆。”
&esp;&esp;“知道的。”江熙比谁都清楚,鬼自逍在宽慰他。如果只是为了太平正道,大可从长计议,何须十万火急。那些手下当然没有这番算计,只听鬼自逍差遣,但鬼自逍自己岂无私心。
&esp;&esp;不出意外的,鬼自逍问:“你还要做多少功德?”
&esp;&esp;如果真那么大公无私,只管做去,又何须问他。
&esp;&esp;“不不,不用了。”江熙忙的摆手,怕自己答出一个数字,鬼自逍又要硬着头皮去干了。“你不必操心了。我还有一事相求……“
&esp;&esp;鬼自逍:“说吧。”
&esp;&esp;江熙托付道:“齐国皇子为何被掳到古镜,如果鬼爷有权力的话,请帮忙查探一二。两国的和平是最要紧的,万一其中有什么误会也可与齐国澄清。如果鬼爷不便,也无妨。”
&esp;&esp;鬼自逍:“方便。”
&esp;&esp;江熙:“这些日子谢谢你了。”
&esp;&esp;鬼自逍:“谢就免了,举手之劳而已。对了,你不是要从齐国的沙州关口入境么。”
&esp;&esp;江熙:“是的。”
&esp;&esp;鬼自逍:“之前没有严封的时候,我也偶尔去大齐沙州走商,结识了一名叫‘柳痴’的镖师,交了朋友,这人很是靠谱,你入关后可以找他护送你回家,报上我的名字就好。”
&esp;&esp;江熙笑说:“大齐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国家,回家而已,哪里就需要镖师了呢。”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
&esp;&esp;鬼自逍语气变冷:“那不一定。把自家的皇子都弄丢了,能有多安全。”
&esp;&esp;江熙:“皇子金贵,搞不好是歹人密谋已久、里应外合掳走的。我不过草芥,两袖清风,谁又能盯上我。”
&esp;&esp;鬼自逍:“不好说。我给你画个地图找到柳痴。”
&esp;&esp;江熙只得应下:“好好好,我一定找到他!你放心。”
&esp;&esp;鬼自逍:“你回去后,什么时候再来?”
&esp;&esp;江熙举手发誓:“等我处理完身上的事,一年左右就回来看鬼爷!”
&esp;&esp;鬼自逍:“那你要天天给我写信,寄到寨主那里,我派人去取。”
&esp;&esp;江熙汗颜:“天……天?!”
&esp;&esp;鬼自逍:“不行?”
&esp;&esp;江熙怕了鬼自逍了,连连点头:“行!对了,月刹罗的遗体我找到了。”
&esp;&esp;鬼自逍身子后仰,靠在被子上,道:“月刹罗的遗体不会就是你盗的吧?”
&esp;&esp;“怎么会!”江熙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盗月刹罗的遗体对我回齐国有什么益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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