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你是代表裁决司来道歉的吗?”忽然,夫人抬起头,脸上却没有了笑意,神色十分恬静地开口问道。
&esp;&esp;低着头的“女帝”朵洛希皱了皱眉,她当然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有所指。
&esp;&esp;可她这一趟来是代表着裁决司的立场和利益,所以哪怕听懂了她也要当自己听不懂。
&esp;&esp;于是‘女帝’朵洛希抬起清冷的视线,对上夫人平静的目光,面色平静十分地说道,“我不懂夫人的意思。”
&esp;&esp;有些话挑明了就是风起云涌,倏然间,庄园露台下方的山谷里雾气有如煮沸的开水一般咕噜沸腾翻滚了起来。
&esp;&esp;“你们的人,斩了我儿子一条手。”
&esp;&esp;夫人的语气中有一种寒霜扑簌簌落下冰冷,摇了摇头说道,“只赔一条命,裁决司是否将我们天狮家看得太过轻贱了一些。”
&esp;&esp;她的语气很平静,但话语中却充斥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意味。
&esp;&esp;那就是你们裁决司第五裁决使的一条命,还不够赔我家儿子的一条手!
&esp;&esp;‘女帝’朵洛希的眸子里也泛起了寒意,身为裁决司的第三裁决使,她尽管不太看得上下面的人,但也绝对不允许别人看轻下面的人。
&esp;&esp;“第五裁决使克罗剑前往和之国执行的是裁决司的任务,令公子却主动找进裁决司的官邸,并且主动对我裁决司的人出手,是否有些说不太过去了?”
&esp;&esp;朵洛希不卑不亢地问道。
&esp;&esp;“我还听说,他和你们的第五裁决使有过节。”便就在这时,夫人的语气忽然柔软了下来,“年轻人火气旺一些,动手失了分寸倒也可以理解,你觉得呢?”
&esp;&esp;这时,山谷间的晨雾重新安静了下来,仿佛刚刚那煮沸般的异象并不存在。
&esp;&esp;夫人有些欣赏地注视着眼前被称为“女帝”的第三裁决使朵洛希,心中有些可惜对方是裁决司的人。
&esp;&esp;这样的女性,如果能够为她所用,可比待在裁决司里有用多了。
&esp;&esp;原本晨间的庄园之行是来替裁决司讨要说法的“女帝”朵洛希,在听到夫人有些柔软的话语看了眼山谷间重归平静的雾气,一时间却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esp;&esp;夫人抬起茶杯轻轻地抿了口茶水,不急不躁地注视着对方。
&esp;&esp;时间似乎过了很久,
&esp;&esp;又好似只是短短一瞬间。
&esp;&esp;“夫人说的对。”
&esp;&esp;朵洛希终于如此说道。
&esp;&esp;与此同时,她的心中却是叹了口气,出生天人贵族,
&esp;&esp;是资本,
&esp;&esp;也是一种枷锁。
&esp;&esp;如果今天早上换成排在她上面的那个男人来的话,以对方过激自我又冷漠怪异的性格,行事生冷不忌,完全不会顾忌坐在眼前这个夫人的身份。
&esp;&esp;恐怕在对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那个男人说不准就已经掀桌子了!
&esp;&esp;但朵洛希不一样,她不仅代表着裁决司,背后还有一群生活在上京贵族圈子里的族人,注定了她无法和眼前这个千年世家的当代掌权者掀桌子。
&esp;&esp;忽然,朵洛希的心中顿时又有些古怪了起来。
&esp;&esp;按理说,枯坐在上京裁决司那栋黑色大楼里的那个老人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esp;&esp;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找茬天人九大家这种千年世家的的话,派得肯定不是她,而是在裁决司中序列排在她前面的那个行事生冷不忌的男人才对
&esp;&esp;心头想到这一点后,她的脸色也自然了许多,终于理解了裁决司那位老人派她今晨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esp;&esp;她来这里不是要说法。
&esp;&esp;而是讨人情。
&esp;&esp;只要顺着对方的话,将第五裁决使克罗剑的死亡揭过不提,那就能让天人九大家之一的天狮族欠裁决司一个人情。
&esp;&esp;枯坐在裁决司的那个老人很清楚,这些的千年世家从不会厚着脸皮拖着人情债不换,他们更喜欢算清每一笔账。
&esp;&esp;果不其然,朵洛希刚点头接话,夫人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将端起来的瓷杯放在了杯垫上,开始和朵洛希说一些闲话。
&esp;&esp;而在这些闲话之中,夫人却不经意间透露出了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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